前不久，聚焦苏州古城变迁、展现古城人文风貌的摄影集《一城一姑苏》由古吴轩出版社出版。该书收录了摄影师于祥过去35载、近200张黑白胶片作品，在苏州获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40周年之际，以影像切入，向读者揭开了古城保护进程中，若干个鲜活的细小截面。
近200张黑白胶片 回溯35载古城光影 犹如开启了一扇“时空之门”，姑苏古城的旧日光影缓缓流淌，于书页之间，待君赏看。在摄影师于祥用黑白胶片架构的书中，读者尽可以撑一支长篙，于大运河之上悠游，经过阊门，在熙来攘往的观前街停驻；再到桃花坞，走一走，瞧一瞧，体味古城的人间烟火气，还有景德路的老宅子、艺圃周边、葑门横街、觅渡桥、宝带桥…… 这本名为《一城一姑苏》的摄影集，是于祥1987年至2022年间胶片纪实作品之精粹，由十万多张照片中筛选出近200张集结成册。前期的筹备过程十分漫长，大约从四五年前开始，于祥就有意识地为《一城一姑苏》挑选照片，“首先得有大致的编排脉络，再循着脉络筛选照片。但光是这个编排的脉络，就推翻重来了十几次，照片也是反复地挑选，很费工夫。”他告诉记者，几经周折，最终确定了一条由阊门起始，行经大运河，涉及观前街、桃花坞、葑门横街、山塘街等多个标志性点位的暗线，依此暗线，删繁就简，排布照片。 于祥要把心中的苏州古城捧出来，叫大家看一看它的明线与暗线。他说：“苏州是有灵性的，有韵味的，充满了活力。苏州人讲究精致、灵秀和风雅。她的街、巷、塔、石、花、木以及苏州人本身的生活状态都有说不尽的故事。终于，我把又一本记录苏州古城人文的小册子呈现给了大家。”在《一城一姑苏》之前，于祥已出版了两册黑白胶片摄影集——《一路一平江》和《一水一盘门》，三本凑在一起，恰是一套姑苏古城人文三部曲。 于祥说，相较于前两本书，这本书时间跨度最大，前期可供筛选的照片也更多，照片记录了古城里从事不同工种的许多人，也呈现了许多隐秘的角落。
在柔情似水的古城 背着相机“游弋” 于祥是记者，在摄影圈里所熟知的名字是“吴门鱼”。这是他为自己取的网名，像一个容器，盛满对苏州的深切爱意。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，他揣着相机穿梭在大街小巷，留下如游鱼般的身影。它们在时间的河流里游来游去，保有着某些时间节点的独特记忆。 弱水三千取一瓢，成就了如今这本《一城一姑苏》。“拍摄的过程很漫长，也很孤独，但对我来说，这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。”于祥说，“苏州真的是一本读不完的书，每当端起相机，按下快门的刹那，我就会感到那是时代的凝聚。摄影真是一种神奇的记录，刹那便是永恒。” 《一城一姑苏》纪实，记录古城的建筑、街巷，也记录它们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。城市是老的，但每一天都是新的，“前些年，我每个月能拍200多 卷黑白胶卷，单位搬迁之后拍得少一些，每个月也有100来卷。”于祥说，他愿意记录那些让他“怦然心动”的瞬间，比如，胥江边上挨挤着停泊的船只，船家忙忙碌碌，互相谈着买卖；又比如，1994年发生在察院场的一场自行车碰擦事故，女车主拽着男车主的衣服讨要说法；以及2008年的一天，小雨急而密，点点坠落于山塘河上，一名穿雨衣的老妇在河边洗刷马桶…… 于祥说：“人文纪实摄影最可贵之处在于记录下普通人的生活，留住了最真实的瞬间。”2004年的一天，在桃花坞的一条小弄堂里，于祥遇到了擅长制作古琴丝弦的潘国辉。潘师傅即将退休，于祥担心这门手艺将要失传，决定为它留下影像纪录。拍照的那天工人正在晒线，丝弦如万箭齐发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，于祥迅速按下快门。这张照片也被收录在《一城一姑苏》中，传递着姑苏匠人的细腻与精巧。“若干年之后，我又遇到那位潘师傅，询问这门手艺是否得到传承，所幸的是，潘师傅的女儿把这门手艺传承了下去。”
用流动的黑白胶片 见证古城保护40年 今年是苏州获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40周年。苏州探索出了独具特色的古城保护路径，是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中率先在规划中提出“全面保护古城风貌”的城市，保持了古城“水陆并行、河街相邻”的双棋盘格局和“小桥、流水、人家”的城市风貌。于祥的《一城一姑苏》于此时付梓问世，其中近200张黑白胶片影像，亦是这条古城保护之路的具体而微的佐证。
“我觉得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。”于祥说，“我们这一代的苏州人，能通过摄影来记录苏州古城，见证她的变迁。”他以书中两张观前街的照片举例说，“从前观前街上有许多小的摊贩，热闹但是不大美观，20世纪90年代末，这些小摊贩统一被安置到了旁边的一处空厂房里，观前街也变得有序、整洁了起来。”细节的变化，一点一点地改变着这座城市的面貌，于祥以一名摄影师的敏锐，捕捉到了它们。 过了50岁，于祥的视角变得更细腻更深刻，“每每我看到那些风蚀剥落的白墙，青苔满布的黑瓦，穿梭的船只，光滑的石子路，就觉得其中弥漫的气息，是苏州灵魂里的香气。”这是一种无法言传的美，于祥置身其中，所见所感不断更新。 |
